《永夜星河》、《月光变奏曲》海报

界面新闻记者 | 实习记者 赵天骄 记者 张友发界面新闻编辑 | 张友发古偶剧的流量密码，藏在二搭里。11月1日中午12点，虞书欣主演的《永夜星河》和赵露思主演的《珠帘玉幕》分别在腾讯、优酷两平台同时上线。两档古偶剧一开播，就开展了强势对打，根据云合数据，截止本周《永夜星河》播放和热度领先《珠帘玉幕》，成为暂时赢家。这两档剧之所以被拿来比较，是因为实在共性颇多，不仅同有“95流量小花”抗剧，而且同是男女主的“二搭”作品。“二搭”，即演员在之前有过影视剧合作的基础上再度搭档，在近年来的剧集中越来越普遍，常常伴随较高的讨论度和影响力。《永夜》和《珠帘》两档“二搭剧”自上线首日就在主演cp、摇人剧宣等话题中自带流量，随着剧播热度持续走高，沉寂已久的古偶市场也久违地热火朝天起来。今年古偶剧整体遇冷，根据毒眸的统计数据，截止今年10月份，热播期集均播放量超过2000万的古偶仅《与凤行》、《墨雨云间》、《长相思2》、《惜花芷》、《花间令》、《度华年》这6部，而去年同期有13部。
10月后上线的3部古偶《锦绣安宁》、《春花焰》、《大梦归离》都没有特别大的水花。根据云合数据，其中表现最好的《锦绣安宁》已经属于今年的古偶“优等生”，热播期有集均3700万播放，《大梦归离》目前预测集均则仅有1900万。而去年同期被社交平台吐槽的《宁安如梦》和《一念关山》分别有4900万和4600万播放。在大盘收紧的情况下，古偶的受众结构变得愈加细分化和圈层化。在古偶剧的制作思路上，想要抓住核心圈层化受众的倾向愈发强烈，并且一部分落点放在了主演的搭配组合上。“换乘古偶”的模式就体现了这种思路，白鹿、虞书欣、张凌赫、侯明昊等主演反复出现在不同的古偶剧中，“换乘恋爱”组成不同的cp。平台押宝这些自带粉丝基础和流量的95花、95生，并将他们反复排列组合，也导致了多档古偶剧中主角雷同的情况。“二搭”则是古偶剧制作方这种“抓住圈层”思路的延伸。有磕cp需求的观众是古偶剧的核心观众群体，剧方渴望通过“二搭”直接“继承”下这部分原有的粘性受众和现成的话题流量，保证收视基础。耽美剧盛行时，《山河令》和《陈情令》剧中的男男CP成为其火爆的关键，“博君一笑”和“浪浪钉”长期占据微博CP超话榜的前两位。但从2021年开始，更多男女CP开始进入CP榜的前20，其中就包括赵露思和刘宇宁在《长歌行》中的“皓嫣”CP。能进入超话榜单的剧集，也往往能够收获相应的讨论度。虽然之后微博取消了CP榜，但观众需求仍然存在。对于偶像剧来说，男女主角的情感线作为剧情核心，直接决定了观众的收视和讨论意愿。偶像剧观众不仅关注故事主线，更在乎主演之间有没有强烈的化学反应和情感张力。cp感是能决定偶像剧成败的关键因素，打造出圈cp也是剧集制作的“流量密码”。这几年的热门偶像剧，基本上都有出圈CP诞生。两年多前的古偶爆款《苍兰诀》，两名主演虞书欣、王鹤棣的rps（真人）cp“棣欣引力”至今在微博超话仍有60万粉丝和80余万发帖，属于内娱cp“顶流”。今年的古偶黑马《墨雨云间》中，吴谨言、王星越充满“姐狗”感的cp以极强的张力与感染力在短视频平台出圈，吸引大量粉丝。一些口碑不错的古偶剧则会因为主创缺乏玄学般的cp感在成为“爆剧”的半路中熄火，《狐妖小红娘月红篇》也是因为cp感缺失让大制作直接“扑街”。cp感并不会因为俊男美女、顶流搭配就天然产生，更多地是可遇而不可求。制作方也在不断榨取CP的价值。在剧宣期高频曝光、卖力互动的男女主演就体现了制作方强化cp感的需求，cp物料从只有拍摄花絮、双人采访进化到主创直播、扫楼发糖、杂志大片成为剧宣标配，在密集的主演互动中“糖点”不断。而对于平台和制作方而言，“二搭”则是对于“CP经济学”的一次重要复用。能够“二搭”表明主演的cp人气已经通过市场和受众的筛选获得了认可，“二搭”则能抓住这份稀缺的cp感、复刻来之不易的cp成功，有效地延续cp热度，给剧集播放初期增加流量和讨论度，同时吸引cp粉作为播放受众。目前《永夜》和《珠帘》的播出数据都比较出彩，根据灯塔专业版数据，开播一周后两部剧正片播放量均维持在5000万以上。《永夜星河》目前腾讯站内热度已突破30000，豆瓣评分上涨至7.7分，《珠帘玉幕》则成为2024优酷热度值最快破万剧集。除了剧情设定外，在剧集内容制作和宣传的过程中，cp带来了巨大的热度加成。《永夜星河》中的凌妙妙和慕子期让从前虞书欣和丁禹兮在《月光变奏曲》中塑造的初礼、昼川的cp再度升温。古偶、现偶两部剧联动，加上《月光》编辑和小说作者、《永夜》穿书女主和原作男主的设定，让cp有了“前世今生”感，增加cp粉心中故事线丰满和吸睛的程度。对比起虞书欣上一部古偶的宣传期，虞书欣和丁禹兮的“禹宙中欣”cp也因为熟悉感和默契度吸引了更多粉丝。“一回生二回熟”，在b站围绕《永夜》的二创视频中，两人有多个播放量破三十万的cp向视频，热度颇高。还有粉丝不断对二人间肢体接触、互动状态中“糖点”的挖掘，为cp提供信息增量和话题增量。《珠帘玉幕》虽然是“大女主”走向的古偶剧，赵露思、刘宇宁搭档的端午和燕子京也延续了“皓嫣”cp的余温，同为古偶的情况下，cp的延续让粉丝更能有“梦回”的代入感。《珠帘》开播前期，粉丝就大呼“皓嫣批活过来了”，曾经虐恋的遗憾在#皓嫣的吻晚了三年零七个月#词条下统统圆满。今年初还有一部二搭剧也有开播即爆的好成绩，《与凤行》是赵丽颖、林更新时隔七年后继《楚乔传》之后的二搭古偶作品。两人的国民度使二搭本身就充满流量和讨论度，开播初期林更新发《与凤行》剧照配文“终要和你说，是再见不是永别”，与七年前《楚乔传》完结时的微博“终要和你说，不知是再见还是永别”遥相呼应。“二搭”为剧集和cp带来的利好固然存在，但更多情况下“二搭”受困于现实因素难以实现。“二搭”背后的操作逻辑实则是资源、咖位的匹配以及公司的话语权。通常来说，因为公司能够掌控演员资源，两位演员隶属同一公司时，二搭的实现难度较小，同公司在选择二搭上有最强的话语权。早期的唐人就热衷二搭，“仙剑组合”中杨幂、刘诗诗、唐嫣都分别与霍建华有过二搭。欢瑞世纪和嘉行娱乐也常有“二搭”操作，欢瑞旗下成毅、张予曦在古偶《与君歌》中搭档后又快速衔接到现偶《南风知我意》，嘉行则主导迪丽热巴和高伟光连搭《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三生三世枕上书》两部古偶。欢娱影视更乐于通过旗下艺人“二搭“来制造剧集热度，许凯、白鹿这对早期捆绑式的cp接连搭过《凤求凰》、《招摇》、《烈火军校》三部剧。《延禧攻略》中的cp爆红之后，也有吴谨言和许凯二搭《尚食》、吴谨言和聂远二搭《皓镧传》，《传家》则集结了吴谨言、聂远、秦岚三位延禧主演。然而，对于一些在爆剧之后迅速咖位“飞升”的演员来说，二搭的难度则会增加。因剧爆红的演员往往身价会提高，资源也会升级，对于制作方来说再想要凑齐原班人马、把两位流量演员塞进同一部剧，成本压力就会变大。主演资源升级后也希望接触更优质的项目并规避“捆绑”让自身发展受限。比如《苍兰诀》后粉丝强烈希望虞书欣、王鹤棣二搭，但两人双双晋升“顶流”后，在咖位、资源和定位上逐渐切割、独立。cp热度极高的两人却在剧集结束后的两年多里并没有再度合体出现，顶峰相见后，在共同参与的公开活动中变成了更多是避嫌的角色。同样，早期剧《夏至未至》中副cp白敬亭、郑合惠子也在当时有超越主cp的超高热度，但惠子本人面对这个问题时坦然，剧集播出后两人咖位悬殊而且资源不匹配，众多cp粉的二搭愿望暂时难以实现。主演的身价、资源水平相当才能为二搭提供更多可能性。王玉雯、王子奇都不属于顶流行列，在几年内已有三搭。两人的剧集虽然都没有特别大水花，但小范围的圈粉以及不错的口碑让两人的屏幕情侣形象给观众好印象。咖位相对更高的赵今麦和张凌赫也在今年《度华年》播出后迅速二搭现偶剧《樱桃琥珀》，让“牛麦”cp粉充满期待。这场“二搭”本质还是基于两人剧播后咖位上的匹配和双双待爆的境况相同。在热播的《永夜星河》中，目前对男主演的关注度让丁禹兮有极大可能“收拾收拾升咖”。根据酷云角色热度的数据，在11月11日，丁禹兮饰演的慕声登顶热度第一，超过了虞书欣、刘宇宁、赵露思的角色热度。在百度指数的数据中，丁禹兮5.9万的个人百指也超过了虞书欣，并且两倍超过赵露思、刘宇宁。随着观众入场，在《永夜星河》中贡献不错扮相和“晋江版”演技的丁禹兮收割大批粉丝。如果男主成功飞升，两人或许在二搭后就再难有影视剧上三搭的合作。目前，《永夜星河》的独立团综正在筹备和拍摄当中，剧综联动也可能是一种另辟蹊径的“二搭”思路。根据“娱乐资本论”的报道，在剧综联动上，腾讯视频依托爆款剧《与凤行》推出了纯会员付费节目《推市营业中》，爱奇艺则有《100万个约定》系列化的剧综节目,优酷也在打造其《剧剧有回应》的剧综厂牌。不过这种“剧综融合”模式究其本质，仍然是对cp的延续和给cp粉提供的售后，和剧集二搭的能量相比还是要弱化不少。“二搭”也不是万能的金钥匙，不能把作品送进“必定走红”或“口碑无忧”的保温箱，更不能成为绝对的收视保障。“二搭”在剧播初期注入流量的助推剂为实，但接下来能不能在持续的后劲中留下受众，仍然取决于剧本身的质量。